景德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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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1/20 22:15:00

如果我们的生命的每一秒钟得无限重复

我们就会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

被钉死在永恒上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一切还是未知的时候,什么都是没有形状的,到陶瓷之都走一趟,是人生中很偶然的一件事。

当瓜棚里这一名词映入眼帘的刹那,它的存在倘若不是因为阿蛮,这个地方终其一生对于我,只不过是毫无干系的在地图上的一个小小县镇小小村庄的一个小小拐角,甚至眼神都没来得及给它一瞥,就会从眼前溜掉的地名。

没来由地会琢磨这是怎样一副瓜果飘香的画面,又暗自疑惑瓜棚里莫不是真的只是字面上那个瓜棚里的含义?还是说是遵循着某个古老年代遗留下的一个与瓜棚有着千丝万缕干系的名称?

真相是百闻不如一见。

古田新村在这个县镇并不打眼,一条随处可见的岔路口自高岭大道划拉了个不起眼的小口,弯弯绕绕地在错落有致的民居楼中穿梭而过,两个进出村的路口在主路上相距并不算远,可见这个村子在这个镇上也并不算大。

绿荫树木后的小三层住宅楼掩映在沉默不语中,日间大都关门闭户毫无人影喧哗,靠近路口的电线杆上不出意外的安装着闪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在村头、村尾、村中间位置各安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整个村落街道不需半小时就能溜达一圈。

街头巷尾一股说不出是化粪池气味还是典型的结合了乡村家畜气息的屋宇楼舍,傍晚裹挟着霞光飞扬的炊烟山峰,日复一日的融化在地缝里的炙热日光,是对瓜棚里浅显且幼稚的第一印象。

从掩藏窃喜地登上摇晃着的蓝色巴士,再到医院,沿着高岭大道上的岔路口一直到一个拐角的位置,有一面布满残肢断骸的爬山虎墙壁上还依稀可见关爱女孩成长的公益标语,我就这样不打招呼地从湖南一路颠簸地跑来了。

后来聊起这事,正好是五个人去三福买衣服的那晚,窗外正路过景德镇火车站附近那颗大玉米环岛广场。

大强说没想到你还挺浪漫的,他说的是不打招呼就上门这事。可惜阿蛮不太喜欢别人突然登门造访,其实我也不大喜欢别人突然登门造访,或者说突然临时决定有约,太容易给人造成不便。

其实招呼打过了,就是晦暗不明罢了。

就在阿蛮这个档口透过简陋的小小铁栏杆,一间摆满绿植的整齐恰当的小小院落,就是听闻许久终于到达的地方。

小院二楼有个很宽敞的屋顶平台,像极了多年前在剧中被种草过的天台场景,只不过对面环绕的不是环城的浩瀚大海,而是巨石一般的山峰与田野。

倘若不是逐日增多的蚊虫叮咬与不可避免的夏间灼热日晒,在宇宙星空下的旷野里,倒真的是另一种世间享受,没有娱乐,没有喧哗。

从小院往南,一条一米多深的排水沟径自通往村边上的田野小径,触目所及之处便是村落里名副其实的盛夏果园——瓜棚里。

时日一久,在傍晚来临前,总会忙不迭地跑去及腰高的护栏边上远眺,随着轰隆作响的卡车声响我能清楚知悉那座大桥下方正聚集着无数赤条条戏水的人们,视线左侧的更远处是岿然不动的密林,层层叠叠的山峰间坐落着几户隐藏良好的白色民居楼,而西边的晚霞则始终躲藏在更高层的民居楼后方。

苍穹繁星的夜色下,随着天色暗淡渐而黝黑的山体早已不见日间的绿意莽然,仿若化作怪物在星光下匍匐缓行,万物静寂无言又不停幻化,条条小径消失在逐日不停生长的田野群草丛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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