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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0/10 17: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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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

粉碎“四人帮”后,中共中央开始拨乱反正。平反“文化大革命”遗留下来的冤假错案,成为广大干部群众最为关切的问题

,更是那些遭遇冤假错案的人所期盼的事。

七八年春节后的一天,我和本单位胡书记坐在楼下大厅谈论一些时兴的话题,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胖胖身材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走到胡书记面前,笑着对胡书记说:“胡书记,这个报纸你看了没有?这一下我的问题可以解决了吧?”只见胡书记收敛起原有的笑容,望着来人说:“什么报纸?你少给我上*治课,你犯的错误是事实,你的问题没有解决的。“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见胡书记走了,来人悻悻转身向着我说:“你是胡永光同志吧?我叫刘道诚,原来是血防站的会计,被开除了,现在,按照*的*策,我请求恢复工作。”

我不认识这位刘道诚,是第一次见面。听着他又说了很多其中不乏对我的恭维话。我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我到血防站工作没有多长时间,我们又没有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

“是站里的老同事告诉我的。”他露出不大自然的笑。

我指着他手中的报纸说

“你来要求解决问题,干嘛还要拿着一张报纸来?拿报纸来能解决问题?现在拨乱反正有很多的事要做的,报纸是不能作为依据的,要等中央红头文件,中央下了文件,还要等省、县下达具体实施方案才能着手进行这项工作,不然,谁知道怎么做呢?”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哇?”他一副着急的神情。

“不要急,既然中央一级的报纸都发声了,想必会很快啦。你先回去吧,以后来再不要拿报纸来教训人哪。”

没过几天,刘道诚又来了,这次他不找书记了,而是直奔我的办公室。我问了一下他的情况,对他说:“你的情况我完全不了解,你的问题能不能解决,属于不属于冤假错案的范围,我不能回答你,要先看看你的材料,才能说话。再说,县里还没有做出部署,我也不知道怎么进行,你再等一等。”在此期间,又来了一位叫戴肇宏的医生,也是来上访因为被开除要求恢复工作的,同时还收到了来自赣南信丰县一位名叫廖忠信要求恢复工作的来信。我带着这些情况向胡书记汇报,请示做出安排,胡书记认为县里已经做了结论,下了处分决定的文件,没有再查的必要。

当年的血防系统,在县城一个站,基层乡镇设有八个血防组,总人数不过一百。可是在历次运动中受各类处分的人不少,用一些老职工的话来说是一个“重灾区”,因此陆陆续续有来信和来人上访,要求落实*策。当时,站里除了正副两位领导外,行*工作人员只有我一个人,所以,落实*策的具体工作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我的头上。当时三中全会还没有召开,要平反冤假错案还是有一点阻力,因为,多年来的“左”倾已经成为一些人的习惯思维。站*支部书记是一位打长工出身、解放前夕参加革命的老干部,

对*的事业忠心耿耿,

工作有魄力,有干劲,开拓精神强,

执行上级的指示坚决,但是强烈的

阶级观念,使他一时半会难以从“左”的思维中转变观念。

站里

有一位青年大学生医师,经过和他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我认为他工作有能力,

曾经

向书记建议对他培养使用。其实,书记和那位青年医师个人关系都挺好的,可他就是不同意,后来听见我说的次数多了,他才告诉我:“不行,他家庭出身不行!这种事你不要管。”不过几年后,在县级机构改革中这位青年医师还是被提拔重用。还有一件事,七五年我和他在磨刀石公社角山大队搞社会主义路线教育,该大队清湾村有个查姓农民因为遭受火灾,把*府救济他恢复建房子的三个立方米杉木以高价钱卖了,后经过自己夫妇辛勤劳动,省吃俭用,又建起了一幢新房子。作为工作队队长的他,认为他高价出卖杉木这是投机倒把行为,是“阶级斗争的表现”,非要追究这个事情不可,一定要拆他新建的房子。当时作为工作队副队长的我多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只同意没收当事人卖杉木多赚的差价钱,坚决不同意拆房子,被书记批评为“太右了”,硬是将农民老查的房子强行拆掉,并且将我作为“右”的例子向县委有关领导汇报了。他

嫉恶如仇,对错误的人和事他是决不留情,决不手软。过分地原则性以致到了固执地步,因而纠正冤假错案的事在他的意识中存在着“没有必要”的认为,这不能不说在我的具体工作中多少有一些困难和阻力。

虽然如此,我还是根据中央的有关精神着手进行这项工作。首先接触的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开除的三个人的案子,他们分别是:赣南人廖忠信,余干县人戴肇宏,鄱阳镇人刘道诚。从他们三个人的材料上看,

戴肇宏是一个青年学生出身的医生,

没有反*反毛主席的历史背景和社会背景,

在一次出宣传栏时出现了文字错误,这

完全是一个年轻人工作粗心大意所致,是一起笔误事件,

只能是批评教育,引以为戒;廖忠信是一个检验士,因为工作上的过失而被上纲上线认为是思想意识反动而被开除;

刘道诚

是原血防站会计,业务能力强,

因为生活上的错误而被开除。从材料上看

,刘道诚的错误事实本人交待清楚,在站内大大小小的各种会议上,做了多次检查,但是就其错误性质来说,还不够开除工作的处分,按照毛主席的一贯方针*策应该是“

团结—批评—团结”的范围,不应该把他一棍子打死。根据当时国家上层已经平反了一系列的冤假错案,我把我的想法向胡书记做了汇报,然而,胡书记

并不这样认为,他说:“既然错误是事实,

那开除了就没有错。”于是,我只好把这项工作放一放,等待上面的安排。好笑的是,刘道诚因为

盼望恢复工作的心情急切,有点不择手段,因为对他来讲这是不可错过的好时机。有一天晚上我和夫人从电影院看电影回来,看见我家厨房门口挂着一只篮子,里面有剖洗干净了的两条

鳜鱼和一只野鸭子,我问了问住在两边的邻居同事,才知道这是刘道诚送来的。我把篮子放进厨房,第二天一早我找到本站与刘道诚熟悉的干部罗生元同志,请他帮我把鳜鱼和野鸭子退回刘道诚家里。在后来他再次来找我时,我很严肃地批评了他,并警告他:“你这样做是看错人了,你这样搞,那只能适得其反,我就不管你这个事了。”他诚恳地承认了错误,并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随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平反冤假错案在全国普遍展开。站*支部书记也换了人,我向新任书记汇报了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书记对我说:“我刚来上班,新单位我还不熟悉,情况不了解,但是我对你还是很了解的,这项工作是你职权范围内的事,你按照*策办就是,不必每事都问我。”既然书记这样说了,那我就按照*策开展工作!

我重新提出三个人的案子,召开职工座谈会,毕竟三中全会精神还尚未深入人心,

迫于当时“左”的影响还比较严重,

开始

大部分人

都是王顾左右而言他。通过几次会议,经过反复强调*的*策,强调平反冤假错案对于拨乱反正的意义和作用,大家的情绪才慢慢有些活动。

但是对刘道诚的问题,大多数人意见是维持原处分不变,不同意恢复工作。于是,我根据职工会上的讨论结果

,分别写出了处理意见的报告:对廖和戴撤销原开除处分,恢复工作;对刘的处分因为职工会没有通过,是否撤销处分恢复工作难以结论,报请上级研究决定。形成正式文件报告,上送县纪检组。

县纪检组的同志看过我送的材料,认为材料反映过程清楚,分析有条理,定性准确,结论中肯,并且肯定了血防站这项工作行动快,抓得紧,是全县第一个报送此类材料的单位。

不久批复很快下来了,廖、戴都撤销开除工作的处分,恢复工作,恢复工资原级别;对刘的认定是撤销开除工作的处分,恢复工作,但是因为错误属实,工资降一级。三个人接到批复后,很快高高兴兴地来上班了。以后廖要求调回了老家,戴要求调入了爱人所医院。

当时县里还没有成立专门的落实*策机构,各项落实*策工作,分门别类,有的归县纪检组管,有的归县人事局管,有的归县委统战部管,所以有了案子还需要找对部门。

而血防站到底有多少冤假错案需要甄别平反,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双港有个刘清文,他带着儿子多次到站找到我申诉,要求恢复工作,而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被开除。于是我带着疑问去到县人事局,查询刘清文的情况。不想到了县人事局,却遇到了令人恼怒的事,当我把刘清文的情况向有关人员汇报后,坐在对面的时任人事局局长余x清就问我:“你是什么人?”

我回答说:“我是血防站的工作人员。”我当兵前在公社工作时就认识余局长,不过他并不认识我。

余局长又问:“你怎么提出刘清文的问题来呢?你要帮他恢复工作,你是他的儿子吗?”

我一听,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捶了一下局长的办公桌,不客气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作为工作人员不来问,难道要他儿子来问吗?”

人事局工作员老胡看着我有点脾气来了,忙过来打圆边,余局长可能也觉察到自己说话的差错,很快就离开办公室出去了。老胡从柜子里找出刘清文的档案,我翻开一看,处分决定材料中是因为刘清文解放前在国民**队有一段历史,被认定是反革命分子而开除。我把这一条指给老胡看,老胡也觉得这样开除是不合理的,符合平反改正的对象,在落实*策范围内。于是,不用另报材料,老胡就直接起草下文等着送局长签批,这样,刘清文的落实*策就解决了,恢复工作,作退休处理,儿子顶编补员到别的单位上班去了。

又收到分宜县一个叫漆晴波的来信,要求平反恢复工作,单位上没有他的档案,我又只好跑人事局,找到老胡同志调出

漆晴波的

档案,

档案显示是敌特分子,并且有分宜县公安局提供的有关罪恶的

记载。我抄录下来作为附件给

漆晴波写了回信,回复他说这个案是没有错,不予平反。没想到没过几天,

漆晴波本人来到鄱阳,当面申述了他的情况,一口咬定事实不符。因为他是外县人,风尘仆仆的,我安排好他的吃住,第二天,带他一同去县人事局,看过他的

档案,矢口否认

档案上的记载,看着他那着急得要哭的样子,我和老胡都劝慰他不要急,相信*府会查清的。待他稍微平静下来,我送他到车站,替他买了一张到南昌的车票,让他先回去。后来他的儿子又来了,同样的接待、安排,因为他的事情比较复杂,进展要慢一些,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他虽然要求急但表示理解。

我将

漆晴波的问题向书记作了汇报,书记同意我提出到分宜县去作个外调,于是我和熊培康医师一同前往分宜县,我们找到分宜县公安局,征得他们同意,查看了他们的敌伪档案,果然,在

敌伪档案中查到有两个

漆晴波的人,姓名一字不差,但是其他如年龄、出身、文化、家庭人员、住址都不同,显然是不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罪大恶极已经被镇压,而另外一个与现在这个被调查的

漆晴波基本相符,这明显是一个

错案冤案,

我们请分宜县公安局开出了证明,回来向站领导和人事局作了汇报,县人事局很快下达了撤销开除,恢复工作的批复。我很快将批复寄往分宜县,请分宜县按*策做出相应的安置。医院

药剂师

曾守中,出身于鄱阳县一个比较有影响的知识分子家庭,其岳父是台湾蒋*中的在职高级将领,所以在他身上既关系到知识分子*策,又关系到对台

工作*策。开除多年来赋闲在家,因为是在血防站开除工作的,接到人事局转来他的申诉后,我立即到有关部门查找他的档案,可是在纪检组、统战部、人事局、公安局、卫生局找遍了都找不到关于他的片纸只字,而他自己也说不出一点蛛丝马迹的线索。我只好向已经调出血防站的原工作人员老魏同志询问,老魏同志提供了一个线索:在血防站做宿舍的老楼的三层楼上面还有一层矮矮的阁楼,在那里堆放着很多杂物,也许那里可以找得到。于是我拿着一只手电筒,跑到从来没有去过的三层楼上面的阁楼里面,在那乱七八糟的杂物中间,有一大堆旧报纸杂志,还有成捆成捆的旧材料、废纸。于是我把那些捆着的旧材料依次打开,一只手打手电筒,一只手一页纸一页纸地翻看着,上午没找着,下午又继续找。那正是八九月的秋老虎天气,黑黑的阁楼上极少有人上去过,阁楼又低矮,人不能站着,只能蹲着作业,蹲久了腰酸背痛,双腿

又麻又木;

本来就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再加上不透一丝风,又闷又热,翻一张纸就扬起一阵灰,满脸的汗水粘着一脸的灰,嗓子也布满了灰,口干舌燥,吐出来的口水都是满口的灰,头上、脸上、身上都是一股霉气味,简直就要窒息。第一天没找着,第二天又继续、第三天再继续,不放过一张纸,每张纸上不放过一个字,终于在第三天下午快下班时找到了。当我在一张好像履历表模样的油印纸上看见了“

曾守中”三个字,拿起来仔细一看,不错,就是它,“关于

曾守中历史问题的处理意见”。我如获至宝似的长吁了一口气,原来他在历史上曾经参加过国民*的三青团组织,而且是区小队长,被认定为反动*团骨干受到开除处理。我对照上级有关文件条例,写出了甄别报告,建议“撤销开除,恢复编制,恢复工作”,并参照类似的高级职称在职人员工资定为57元。因为当时血防站缺少正规的药剂师,所以我希望他留在站里工作,可是他提出要和他爱人一个单位,人事局同意了他自己的意见,让他回到了他医院。后来他们夫妇从新来的书记嘴里知道了我为他寻找档案的经过,夫妇二人感动不已。

七八年十一月,中央做出为右派分子全部摘帽子的决定,县里也按照有关精神设立了“摘帽办公室”,为全县被划为右派分子的统一做了改正,摘除了“右派分子”的帽子,分别下文通知到各单位,让各单位对照本单位的人员,作好相应的善后工作,包括:恢复工作、恢复工资级别、恢复*团籍、撤销各种处分等等。我接到通知后,立即着手进行相应的善后工作。血防系统

被划为右派分子的七人,作为右倾处分的二十三人,我一个一个地查对,分别对象,做出不同处理的意见,一边上报县有关部门备案,一边通知当事人知悉。

有一天,离休老站长郎贵川同志把我叫到他家,只见一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坐在郎站长家门口,身边放着一挑行李,原来她就是吴子昇老站长的夫人胡佩老人。此前,曾经听站里老同志们多次提起过这位吴老站长,

对他的情况稍有了解,

这位

原血防站老站长吴子昇,是一位抗日老干部,被错划右派后开除回了老家,

现在他的右派已经撤销,只是没有他的消息,查阅他的档案是河北省唐山市人,我请示书记,准备去一趟唐山市,寻找吴子昇老站长的下落,接他回来进行安排。书记表示同意并准备和我一道去唐山,我把相应的材料准备好了,只等着书记做出安排。不料,今天他的夫人自己来了,

我高兴地告诉她:“吴老站长的*策已经落实了,正准备去河北找你们,现在你来了就更好。”胡老夫人此时是百感交集,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他们又回到了革命队伍,伤心的是老站长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没有等到这一天。

我安排好了她的吃住。胡老夫人原来就是血防站的护士,因为受牵连也被开除,理所当然的恢复了工作,安排在在站护办室上班。吴老站长不在了,按照*策照顾一个子女顶编补员。他的大儿子在唐山市已经有工作上班了,为他的一个女儿办理了补员手续,也很快在站内上班了。我问胡老夫人还有什么要求?她提出身边还有一个女儿年龄也不小了,想请组织上也解决一个工作。当时我一个人不好答复,只能将她的要求记录在案,答应在后来有条件时再考虑解决。还有一位名叫李玉辉的,是个起义投诚人员,因为言语不当被划为右派而开除,*策落实后,本人已经不在人世了,正在考虑如何联系上他的家庭,正好他的女儿李鹏拿着李玉辉的照片和当地*府的证明寻来了,我问了她一些问题,她答复无误,又将她拿来的照片让本站一些老职工辨认,大家一致肯定是李玉辉,确认无误,于是我又按照*策向上级有关部门申请,为她办理了一个顶编补员手续,安排在站内上班,以后她通过她在南昌市工作的的表舅调回老家浙江去了。还有一些来站上访的对象,虽然不是属于冤假错案之类的事,但是他们的遭遇不能不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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